LOT 1428 明嘉靖 广州府学宫铜豆 (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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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径15cm;高23cm×2;重量①3366.3g;重量②3607.6g
著录:梁鼎芬等修、丁仁长等纂《番禺县续志》卷三十四金石志二,13b,民国二十年刊本 边款:“嘉靖庚子陆月广州府同知程铎,通判黄钟美、周璞,推官吴荣锡同造,训导徐鑰管造。” 豆盖顶穿孔,上有提梁,一作绳状,一作并条状,孔周有花瓣纹一圈,盖身作卷草纹一圈,豆身开光回纹锦地,上各浮雕花尾凤鸟一对,与成化东莞学宫铜簠类,高腿盘足,足周饰卷草闻一周,是明代铜器常见的装饰手法,古朴敦厚,令人望而生畏。豆腿上有手刻铭文,各识:嘉靖庚子陆月,广州府同知程铎,通判黄钟美、周璞,推官吴荣锡同造。训导徐钥管造。“嘉靖庚子“,即明嘉靖十九年(1540)。管字,写作上爫下官,这是明末清初时常可见的写法。这对铜豆,在民国《番禺县续志》卷三十四《金石志二》有明确的著录。清代以来,金石考据之学特别发达,当时学术特色之一,是非常侧重对钟鼎碑刻款识文字的考证,学者们相信出土的钟鼎款识和碑刻文字有助于补充经史文献的不足。随着金石学的发展,清末民初,地方修纂的方志也体现了当地金石文物的特殊关注。像民国《番禺县续志》,这是民国初年一群广东番禺籍的学者,如梁鼎芬、吴道镕、汪兆镛等共同修纂的方志,主要续补同治八年至宣统三年四十年间番禺县的历史巨变。吴道镕在序言中感慨:“时局迁变,法令更张,不惟百年千百年未有也”,“掌故散佚,文献沦陷,邑之荐绅先生惴惴然”,所以在《金石志》在记录文物款识时,不能仅仅侧重年代久远的铭文碑记,也应将近代重要文物的款识也尽量网罗,正如吴道镕在该志序言中这样为《金石志》定调:“碑刻出土,远代逾珍,广搜近代,亦资博闻,证释文字,兼考其人,石墨镌华,如挹古芬,志金石第十。”至于《金石志》的分撰工作则交由汪兆镛担任。在过去的方志,几乎很少会见到记载学宫的礼器,最多也只是描述一下种类和用途。但民国《番禺县续志》,却将一批保存在广州府学的明代铜礼器清点件数和记录款识。见《金石志二》之“明广州府学祭器款识”,该条记录了明天顺款的铜爵9尊,明嘉靖款的铜器分别有铜簠1尊、铜爵13尊、铜豆20尊。嘉靖的铜簠、铜爵、铜豆款识33个子俱能与本品意一一对应。其后的案语补充到:“谨案明代祭器,李志未载,今均存广州府学。”本品的两尊铜豆,即是当年广州府学宫保存的20尊铜豆的其中两尊。这么大一批嘉靖年款的祭器,说明嘉靖十九年前后的广州府学宫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翻查同治《番禺县志》卷三十一录有嘉靖二十一年《重修广州府儒学记》,该碑由南海伦以训撰文、香山黄佐书丹,该志记录碑文时,文字已多有缺失,其中有两句值得留意:授高宝训导徐錀佐郡僚以蒇事,府同知程侯铎实首建,白诸大夫,咸才之而委劳焉。通判黄侯钟美、管侯登、周侯璞、推官吴侯荣锡、盐课提举杜华、知县周荞……于庚子秋九月縻白金九十镒,计虑阔狭不愆,于素用有羡,备祭器焉。从引文中可见到在铜豆上落款的人名程铎、徐錀、黄钟美、周璞、吴荣锡。可知这批祭器的铸造,是嘉靖十九年重修广州府儒学的工程之一。这次学宫重修是自天顺以来经历八十年之后再一次的大修,花费白银一千八百两,最后用剩余的经费,订造了一批祭器,所说的就是民国初年还保留在学宫内被民国《番禺县续志》记录的一批嘉靖铜祭器,传承至今,仍能见到的,只有本此拍卖的这两件铜豆,弥足珍贵。当年主持重修学宫的官员就是程铎。程铎是江南歙县人,王阳明的弟子。如今位于安徽省黄山市歙县县城徽城镇城东路的“大夫坊”,建于明嘉靖癸卯年(1543年),高4.9米,是一座功名坊,用于旌表程贤、程铎叔侄。此街坊原为程氏住宅所在,已列为歙县文物保护单位。广府学宫,即广州府学,是原广州三大学宫之一,广州府的最高学府,位于广州城的中心地带。自宋代绍圣三年(1096),广州知府章楶把府学迁到今文德路一带。府学宫东西两边各有一条街,西边叫府学西街,东边称府学东街。晚清,广州府学宫附近住满了赴省读书应试的士子。1893年,康有为的万木草堂便一度设在广府学宫仰高祠内。民国初年,广州因开辟马路,拆毁了学宫部分建筑,拓建府学东街为文德路。随后学宫之地不断被各种机构占驻或拆毁旧建筑该建新厦。时至今日,除了省立中山图书馆少儿部内的番山和翰墨池仍是学宫遗存,其余建筑文物均已散失殆尽。民国初年续修县志的士绅们感到惴惴不安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如今,当年绅士记录下府学宫旧藏明代祭器,云游海外多年,又重回故地,值得我们重视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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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13-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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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市香格里拉大酒店三楼广州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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