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识：95 余友涵（右下） |来源|中国 香港 汉雅轩|德国 私人收藏|佳士得 香港 2011年11月26日 编号 1044|现藏者购自上述拍卖||余友涵|余友涵《毛泽东》：90年代两大艺术社会事件之一|余友涵早在1993年就活跃国际艺坛，对中国当代艺术进程影响深远：是1988年就开启中国「政治波普」的领军人物。余友涵的政治波普直接启迪了王子卫等一批后来者。|1988年，在时代与社会的变动下，余友涵开始画毛泽东。「毛泽东」系列1993年现身中国艺术家首次参加的威尼斯双年展和欧洲举行的「中国前卫艺术展」，让余友涵在国际艺坛盛名远扬。《毛主席和韶山农民谈话》甚至成为「中国前卫艺术展」画册封面，让余友涵的毛泽东和中国前卫艺术一起走红西方。著名批评家栗宪庭曾写信告诉余友涵，「现在在全国所有画领导人物的画家中，还有王广义，我比较喜欢你。」英国著名艺术史家、批评家爱德华．露西•史密斯甚至把余友涵的「毛泽东」系列与弗兰克．盖里设计毕尔巴鄂古根海姆美术馆，并列为二十世纪90年代两大艺术社会事件。|著名批评家栗宪庭对中国政治波普与美国波普做过比较：「美国波普的语言特征把流行形象强化乃至『神话』，而政治波普的创造性恰恰是把神性的形象俗化、流行化。」《毛主席爱人民：蓝》（Lot 199） 中，『人民』是中国人的形象全集，一片蓝海洋是中国当时消解个性、全国上下一片蓝的社会写照。「人民」举着红旗向前进，每个人都笑口大开，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氛围中。在这样流行化的背景下，余友涵将毛泽东的高大形象进行解构再创造，将毛泽东的绿色套装画满喜闻乐见的花样图案，而毛泽东的面孔和「人民」的面孔一样，都进行了模糊化处理，无法看清五官。余友涵将毛泽东去政治化，用灿烂繁复的花样图案消解历史神话、政治偶像。虽仍有激扬文字、只争朝夕的时代热情，但突显出强烈的荒诞感。余友涵的毛泽东不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神，而是沉着朴实的凡人，余友涵巧妙地替换掉文革神话乌托邦，让我们重新审视被神话了的历史。|余友涵的政治波普追随者遍及全中国。正如英国著名艺术史家、批评家爱德华•露西•史密斯所说：「当我们谈到1976年结束的文化革命以后的中国艺术的发展时，余友涵在这个领域中扮演着中心人物的角色。」|「圆」：无限延伸的宇宙|早在1979年，余友涵就开始尝试挑战「抽象主义」。1985年，余友涵开创了圆形抽象的绘画意境，「圆」系列可说是中国当代抽象艺术迈入成熟时期的代表。《圆86-5B》（Lot 200） 回归到绘画的本质，以色彩、结构、线条作为出发点，整体画面的平衡皆建立于「圆」这个意象之上。底色缤纷而多层次，却又圆润无比，衬托出视觉上的均衡感。画面上断开的流动线条亦然，各式长短粗细的勾勒显现余友涵对作品的光影变化的掌控，在朴实的色彩下则隐藏着一股热情。|回到1981年，上海历史博物馆与波士顿美术馆联合策划了一个展览，其中包括康丁斯基和蒙德里安，一共展出十二件大师级的抽象作品，这对余友涵的美学观念产生了极大的影响。然而西方的抽象美学该如何以东方的形式来呈现呢？赵无极于1985年在杭州艺专的展览替余友涵做出了最好的解答，他融合东西方形式的抽象主义带给余友涵重要的启发。在这段期间，余友涵阅读了大量的东西方书籍，除了当时人人必当研习的尼采著作之外，对余友涵影响最大的便是老子的《道德经》。1985年开始的「圆」系列之中以几何学基本概念的点、线、面作为切入点，意喻与道德经中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不谋而合，一笔一划地建构起属于「圆」的世界观。余友涵曾经说：「老子可以说是我的精神导师。我当时的精神支撑主要是老子的《道德经》。我非常喜欢老子的观点，想让画面达到鲜活、灵动、永不停息的效果。」在「道」的基础下，形式上余友涵还是延续了西方抽象表现主义里面的随意性和自动性，让颜料、画布和重力三者之间自由的交错，正所谓「无为而无不为」，「圆」的题材可以是无限广阔地，从行星、太阳系到黑洞，甚至于无限延伸的宇宙，也可以是无限渺小地，显微至一粒细胞、一颗分子或是原子。|「太极」源自于《易经》，对于中国古典文化的哲学和宇宙观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阴阳鱼的圆形图案与余友涵的「圆」系列更是有着难分难解的关联性。「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而「卦」的构成正反映了余友涵对于「圆」的理解，从画面的一个整体细分至每一笔的线条勾勒。一条长的横线「—」代表阳，称为「阳爻」；或以两条断开的横线「- -」代表阴，称为「阴爻」，而三层「爻」组合起来对应了自然、性情、方位等意象，方可称之为「卦」，与「圆」系列的长短线构成相辅相成。「因为圆具有稳定性，既代表了开始又代表了结束，既象征了瞬间，也象征了永恒。圆形代表了不断循环的运动，既暗示了扩张，也暗示了收缩，因此圆意味着强大的兼容性、包容性、理性与平和。在画里，我尽量将那些对立的成分统一起来，例如谦虚和智慧、宁静与活跃、永恒与多变、有与无。」余友涵如是说。|「圆」系列持续了六年，留下的仅有数十来件作品，而其中画布作品尤为稀少，《圆86-5B》首次曝光于市场，更显其珍贵难得。《圆86-5B》除了基本的黑、白、灰三色之外，多层次的色彩搭配让作品增添了不少深度。尤其在光影变化之间，「圆」的线条在艺术家的妙笔之下随心所欲，仿佛活了起来。余友涵对于颜色的掌控在冷暖色之间流动，达成巧妙的平衡，自动性滴下的颜料反而成为画面上最为严谨的线条。艺评家吴亮曾说，「余友涵热衷形式，圆的有变化的造型、明暗关系，由笔触、厚薄、颜料的流动渗化构成的表面肌理，都是『圆』系列引起我们关注的中心点。他的圆一度是严谨的，有种深思熟虑的感觉，后来又不时地显得心所欲、自由和酣畅淋漓。余友涵基本使用黑、白和灰，偶尔才掺入一点色彩。」余友涵早期抽象画在八十年代的中国艺术圈里独树一格，其中很大的原因便是绘画表现的方向。「圆」的理念从来都不局限于画布上，不管在形式或精神上亦然，在多数人寻求在艺术中表现社会缩影的同时，余友涵追求的是宇宙精神上的呈现。他在「圆」系列中刻画了自然、宇宙、思维、规律，格外注重精神上的情感渲染，也正是如此的「无为」，才会成就余友涵中国当代艺术先锋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