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名|1994 周春芽|《龙泉湖印象》 74×60cm.1994 周春芽（背签）|我喜欢古典文人笔下石头的形态，但不满足于那种过于温和、内向的性格，我想到一种张扬而冒险的尝试—借助这种典雅的形态去传达一种暴力甚至是色情的意味。|——周春芽||周春芽的艺术创作始终保有独立和清醒的姿态，1989年从德国学习归来后，他再次远离了九十年代玩世现实主义、政治波普等此起彼伏的艺术潮流，反而开始潜心研习中国传统文人画和美学，“尤其是在”元四家”、八大、董其昌的图式形态中找到了我的兴趣点，这是我绘画生涯的重要转折点：我决心走一条“出人意料”的全新的路。”由此，周春芽开始了将新表现主义与文人画相结合，创作了具有独特的风格和表现笔触的“山石”系列作品。《龙泉湖印象》 将西方新表现主义绘画中对社会历史的愤怒、狂暴的批判，转为一种个人化的艺术表达，移入到文人符号山石的隐性观照中，使静态的画面充满张扬奔放的情感，以表现性的色彩观念对山石的形态进行多面的深入剖析与展现，畅快淋漓，汹涌极致，压抑、诡异等非常态的视觉效果反而更能接近物象的本真。这件《龙泉湖印象》作品无论从肌理的丰富性还是其承载的精神内涵方面，较之此前的同名画作都显得更为出色。画面下部厚重的油彩与上部如水墨晕染般的稀薄笔触有着近实远虚的透视效果，也揭示出其对黄宾虹厚密重画风的领悟。而合围出的一片淡雅绿色又如同中国园林中布满绿藻的幽潭，反而有古代文人山水清雅澄明之境，画面上颜料堆叠的凸凹起伏，色彩团块与线条不可预知的缠绕、交叉，毫无征兆的模糊带，都让画面呈现出在具象与抽象之间的微妙状态。画面所传达出来的也绝非古典趣味的优雅与节制，而是涌动着一股躁动的暴戾之气。从某种程度上说，周春芽有意无意地揭示出普遍存在的一种精神症候。